甭管那么多
:
甩脸子的UMA
歪打正着,逛完凯旋门溜达着过来。只见门紧锁,餐厅里面灯火通明。看到我探头探脑,隔壁饭店“范甘迪”长相的一个人大声地跟我说,“赛文!”我又继续问,是否需要预定,“范甘迪”教练依然字正腔圆,“赛文!”然后叽里咕噜地一堆葡式英语…原来哥们也就7说得口滑。我探头瞄了他家店一眼,有个厕所的标志!不好意思,我憋着许久的水,要放你家了。一家三口点了一杯啤酒,一杯果汁,便开始漫长地等待。期间,“范甘迪”又无数次地“赛文”了好多人,弄得我们开始紧张了起来。6点45,看着uma门口排了8个人,我有点儿坐不住,赶紧结账跑去排队。
前面都是组队出动的:排前两位的应该是对情侣,男人留着油光光的炮头,女人则是粉里透黄的西瓜太郎头。3至6名是大韩民族未经雕琢的四人组,叽叽喳喳玩儿自拍。紧靠我的应该是马来人,郎才女貌的,看起来舒服极了。我后面是一个颧骨插天的单身姑娘…快到7点的时候,队伍已经初具规模了。
很久以前,我一直以为即使排队吃饭,也是稀松平常,但是这家不一样,隐隐约约有一种朝圣的感觉。
时间一到,店家开门了,一六旬老汉打开门,挨个儿盘问,指定位置。摩登情侣被安排到了紧邻收银台的位置;朝鲜美女们被安排与摩登情侣并排的四人位;郎才女貌坐在朝鲜美女们的旁边;轮到我们的时候,我伸出3根手指,西装老汉不耐烦地让我们坐了个4人位;在我后面的单身姑娘是最后一个进来的,被安排在了餐厅犄角的一个位子,憋屈致极。至此,有幸第一轮就餐的顾客已就坐。留着两排16个Reserved座位。
随后,一个佝偻着腰的老爷爷,把菜单扔到我们面前,整间屋子都安静地出奇,大家都悄声交流着要点的菜,只有饭店里两个老头和一个中年人肆无忌惮地在聊天。我看了看菜单,就一页!正要跟媳妇商量,西装大爷过来伸手一指,我也没看清他指的是什么,就把我们的菜单收走了!我惊得愣是没反应过来!老先生头一歪,嘴一撇,那意思,就tmd吃这个吧。我环顾四周,也是几个懵逼的面孔。
西装老爷子走后,中年男子操着浓重的葡萄式英语问大家喝什么。“Wine!Wine!”摩登男嚷着,声音大得不和谐,同时伸出2根手指。“2 glasses?”中年大叔问(看来也是这样的见多了)。“Yes!Wine!”西装大爷眉头已经拧成麻花,叽里咕噜说着什么。“We don't sell glasses, only bottles!“ ”Yes! Wine!“这次的声音明显小了下去。
随后又有人推门进来,质问为何空着两排座位,不让门外排队的人进来云云,被西装大爷大手一挥轰走了(具体手势是伸出食指,以手腕为圆心,n*360°后指向门外)!瞬间,饭店内的气氛凝重了起来。大家都缩着脖子轻声说话,生怕惊扰了神灵似的。过了不久,大家的菜都上来了:一个人坐的,面对一小锅;俩人对面坐的,当中夹中锅;四个人组团坐的,围着口大锅!大家点的清一色都是一道菜嘿!上完菜,爷仨便聚在吧台大声嬉笑聊天。众食客抓紧时间埋头苦吃,前所未有的紧迫感——外有排成行的顾客虎视眈眈,内有痞子爷仨监考——谁个敢不麻利儿地?
吃到一半儿,门外有敲窗的,挠门的,扯嗓子质问的,顿时热闹了起来。中年大叔打开门一看究竟,叽里咕噜英语怼了出去:你要想走,麻利儿走;要想吃,乖乖排队!然后嘭地关门,继续和二老谈笑风生。众食客你看我我看你,继续埋头社会主义大锅饭。
这时,朝鲜美女们率先结束了战斗,不知道什么时候结的账,瞬间就消失了,空出4个座位,西装大爷这时候出去再放一些人进来。接着,郎才女貌也起身结账走人了,我伸伸脖子——他们才吃了一半!空气中弥漫着竞争的味道——单身女左手餐巾右手勺,胡乱扒拉几口,也起身走人了,小脸儿潮红潮红的。这下,第一批顾客就剩下我们一家三口和摩登情侣了。摩登男看看我们,也有点儿坐不住了,虽然一瓶Wine才喝了一点点。我刮了刮锅底,嗯,确实没剩货了,起身叫结账,顺便去嘘嘘。干净的小便池内有一根枪管似的冲水管,我按下冲水,呲~高压水枪一样的水流把我的排泄物瞬间冲得无影无踪。真是彪悍的馆子,连上厕所都这么刺激!
等我推门走出去的时候,摩登男女也起身了。天上淅沥沥飘着柔顺的毛毛雨,打在脸上舒服极了。路过“范甘迪”的店,只见全体店员堆坐在就餐区,百无聊赖。